陆文武将问题都给阿宝说了一遍，接着，阿宝不响。
阿宝坐在那里，手中紧攥着茶杯，眉头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陆文武乜一眼阿宝，“怎么？不愿意？！”
阿宝略微沉思，“我们不算熟悉。还算冤家。除非她亲自来求我。”
“她会来找你的。”陆文武说道。
“还有这种好事？”阿宝狐疑问道。陆文武开门见山道：“黄河路…哪有那么轻松。至真园是那条鲶鱼。让黄河路上的饭店受到了威胁，所以…她们定会群起而攻之。”
阿宝抬头，看着陆文武，“你说以卢美琳为首的那些人？”
陆文武反问道：“不够格？！”
阿宝：“这些人，是可以让至真园吃亏。当年的金凤凰，在这些人面前，也是吃够了苦头。”
“卢美琳更是与杜红根有关。”
“因此，黄河路上，都惧卢美琳。”
陆文武淡淡道：“解决问题是一回事，让你去看门道，又是另一回事。”
阿宝惊愕：“你是说，至真园的李李，有问题？”
陆文武：“你去看了后，再做决定。”
阿宝反问道：“我去找她，有点唐突。”
陆文武问道：“上次，你去至真园，走的是小厨后门，对吧？”
阿宝点点头：“正是。这整个黄河路的人都知道啦。“
陆文武再问：“至真园的装潢，如何？”
阿宝笑道：“澳门葡京的风格。就这事，当初我还和老板娘李李开玩笑，说他是葡京的亲戚。就连至真园的装潢风格，都与葡京如出一辙。”
陆文武笑道：“还有呢？”
阿宝想了想，说道：“陆大先生是想说葡京的那间私人包间？”
陆文武：“是的。”
阿宝回想当初，他也问过李李姑娘，李李姑娘以没有装修好推脱了。
“她说还没装修好。”
陆文武想了想，淡淡道：“看来，那间包间有问题啊。”
阿宝笑道：“也正常，不用担心。”
陆文武：“呵呵，看来，这位李李姑娘的野心不小啊。”
阿宝想了想，“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陆文武摆摆手道：“你别先下结论。”
阿宝皱眉道：“大先生，我看你和爷叔，都有些不对啊。”
“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在隐瞒我？”
“你们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了。”
陆文武看着阿宝，“阿宝，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你现在专心做外贸。别的事，不要插手。”
阿宝：“你和爷叔，都是这样叮嘱我。”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你还是说明吧。”
陆文武想了想，还是说道：“没事。股票我听爷叔说了。已经全部出售。这是好事。”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做外贸。”
“顺便，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阿宝狐疑问道：“大先生，你是不是欠人人情？”
陆文武淡淡道：“你说李李姑娘？不至于，我还不至于欠她人情。反而是，以后她会欠你人情。”
阿宝越听越糊涂。
他不响。
陆文武拿出一份从深圳传来的文件袋，递给阿宝，“你仔细看看吧。或许，对你有用。”
阿宝狐疑道：“这是什么？”
陆文武：“李李的资料。”
阿宝惊愕：“大先生，你调查她？”
阿宝的心里，十分惊骇，大先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手眼通天，这一点，阿宝曾经问过爷叔，可爷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但他从未质疑过陆文武的信息。
当年，鏖战股市，爷叔拿不准的时候，也会去寻陆文武聊天。
阿宝先不理解，但当他在股市鏖战，并有一番作为时，回过头去看，这才发现，陆大先生，是真厉害。
陆文武：“知己知彼比。”
阿宝有些迟疑，问道：“陆先生，这些都是爷叔让你调查的？”
陆文武点头。
阿宝不响。
他拿着手中的文件袋，很久都没有翻开。
他的心里，正在琢磨。
为何爷叔和陆大先生，都对这个李李很在意。
两人的举动，都有些反常。
陆文武见阿宝无动于衷，“阿宝，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阿宝眼睛一亮：“大先生请讲。”
陆文武：“鲶鱼效应。听过吧？”
阿宝笑道：“听过的啊，爷叔教我的，他说一群鱼儿中，放入鲶鱼，其他的鱼，就会长的好，吃起来有劲道。”
陆文武顿了顿，“你知道就好。”
阿宝：“大先生，你不会说，上海现在一群鱼，而至真园，就是一条鲶鱼吧？”
陆文武淡淡道：“对于黄河路上的餐厅，横空出世的至真园，何尝不是一条鲶鱼？你看看，以前金凤凰在，他们一样互相争斗，但有这么厉害？”
“再看现在，以金美林老板娘为首，带着一群饭店的老板娘，整日里寻找真园的晦气。”
“这么看，黄河路上，都是鱼，至真园就是鲶鱼，其余都是草鱼，或者其他的鱼。”
“阿宝啊。鲶鱼是吃肉的。金美林的老板娘，以及其他饭店的老板娘尚且明白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阿宝笑道：“陆大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少去黄河路？”
陆文武反问道：“爷叔跟你怎么说的？”
阿宝回想一下，“爷叔说让我少去黄河路，多去南京路。”
陆文武没有反驳，脸上带着微笑，道：“爷叔是个老江湖，很多事，人，局，都看的明明白白。他的话，你要听，但也不能全信。”
阿宝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激动，“请先生教我。”
陆文武：“黄河路要去，但要有选择。”
阿宝：“譬如至真园？”
陆文武：“李李姑娘。”
阿宝眼眸中带着一丝坏笑，说道：“大先生，你该不会是要给我找媳妇吧？”
陆文武白了一眼阿宝，“你暂时还驾驭不了李李。”
阿宝有些不服气，反驳道：“大先生，我阿宝，什么女人没见过？我还驾驭不了的人，整个上海滩，还有几个人可以驾驭？！”
陆文武轻笑道：“我且问你，夜东京的玲子，泼辣无礼，处处与你作对，凌驾于？”
“上海外贸公司的汪小姐，小鸟依人，你能驾驭得了？”
“还有便是…李李姑娘，你真的能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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