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纸扎店

方凡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汗流浃背，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个方向，仿佛梦中的厉鬼依旧在前方张牙舞爪，只等他稍微松懈，便会再次扑来。

正当方凡还在惊魂未定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吹熄了他心中的恐惧之火，同时也吹散了他的美梦。他慢慢地恢复了冷静，开始从恐惧中走出来。他瞥了一眼窗户，发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他拿起之前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又是凌晨两点多了。

方凡没想到自己睡了快整整一天，看到锁屏界面那密密麻麻的消息，方凡赶忙解锁手机，害怕错过了什么重要通知。

不过解锁手机后方凡发现，除了广告推销的短信和电话之外，还有学校辅导员发的鸡汤：各位同学，求职过程也是对自我承压能力的一种修炼，越到最后越要坚持住。千万别把希望寄托于毕业之后，把精力集中在当下。毕业之后可能远不如现在这个时间点。

方凡冷笑一声，随后看到正在实习的宿舍三人跟自己分享的实习宿舍情况以及对自己的关心，方凡心中一暖，也逐一回复了三位舍友。就是韩怀木的一句话让方凡觉得他应该是知道内情的，“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去了，记得藏好你的纹身。”

方凡将消息回复完，正要准备下床，身体刚一动弹浑身上下的骨节就开始噼啪作响。这一动弹不要紧，方凡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节仿佛久未活动开一般，此刻一动弹就像是生锈的机器重新开始运转，伴随着噼啪作响的声音，方凡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远超一般的好。

他下床后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身体活动从来没有过的流畅。他忍不住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感到惊讶，仿佛这一天的睡眠不仅让他恢复精力，更让他脱胎换骨。

不过方凡这一活动，就感到从来没有过的饥饿感涌上心头，方凡拿出手机想要点个外卖，外卖软件居然提示这个地址居然提示因特殊原因不予配送，随后方凡只能点开小槐之前给他手机中安装的软件，没想到这个点还有食物供应，而且收费极其低廉，方凡根据自己的口味点了几个菜。方凡点下确定键之后，手机中突然弹出一条提示：方先生你好，恭喜你完成首次直播，请方先生从此时开始，切记不要向他人透露本直播软件实际情况，违者淘汰。

方凡看到这条通知，气得差点将手机砸了，不过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凡只能自我安慰自己，等到我神功大成，定要将尔等枭首示众。

方凡等了十多分钟之后，一阵敲门声传来，方凡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一辆酒店常用的小推车停在门口侧面，上面摆放着方凡点的饭菜和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写着方凡在吃完饭后，将餐盘重新放回这个小推车上就好。

如果方凡第一天就用软件点菜的话，可能要吓个半死，自己走到门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给自己送饭的人（也可能不是人）就已经消失在走廊上了。

方凡将餐盘端进屋内，饭菜的诱人香味让方凡食指大动。方凡也顾不得找一个电子榨菜了，刚把餐盘放到桌子上，方凡就开始狼吞虎咽。

没几分钟，送来的饭菜便被方凡一扫而空，随后方凡就将餐盘餐具放到门口的小推车上。然后方凡重新坐回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玩手机。

突然，方凡感到背后又开始有了灼热的感觉，好在只是微微刺痛。方凡只见从自己的上腹部冒出来几根红线一样的红雾，随后和那些黑雾一样飞到自己的后背之中。

剩下的几天，方凡也不想外出见人，就在自己的宿舍里吃饭睡觉玩手机，除了父母跟他说让他两周后回来一趟之外，就只剩下和舍友聊天打屁了。

转眼间周一就到来了。为此方凡紧张的周天晚上直接没睡觉，坐在直播间中静静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钟走过十二点。

十二点一过，方凡赶紧打开直播间中的电脑，电脑开机之后却不再是方凡的直播间页面，而是直接跳转到了方凡的直播后台，其中显示着下一次直播任务场景、打赏情况以及发布开播预告的通知。

方凡看着开播预告中的时间，发现是从周一到周四，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定在十分钟后开播。

但是却被提示开播时间至少要距今十二个小时，于是方凡又设定为十二点半，这次成功通过了。毕竟周一早上应该没多少人看直播，方凡也想着自己的压力能够轻一点。

设定好开播预告之后，方凡发现自己的直播间页面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打赏界面，里面除了最低等的游魂和怨灵之外，其他的都显示为灰色。另一侧则是一张任务地点的平面图，是一个普通的六层居民楼，其中方凡住在六楼，平面图下面提示：通过花费一定数量的点数可以对主播布置任务，以指定主播在对应房间中进行相应活动，如：仅进入，停留或进行其他行为。令方凡松了一口气的是，应该是自己仅仅直播过一次，所以这边也是黑的。

结果没等方凡松一口气，右上角突然弹出一条系统提示，王久难胜打赏主播两只怨灵，已达到本场直播打赏上限。

直播预告留言板里，王久难胜：哈哈哈，新人主播果然一过十二点就开直播预告了，小伙子我看好你啊，你努力完成任务，下次我给你打赏更多。

方凡心中直接麻了，自己怎么躲也没躲过这个大佬。

顿时也没啥心情研究这个直播平台还有什么功能了，重新回到隔壁的宿舍开始睡觉储备体能。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方凡准时坐在直播间中，点击直播间页面的开始直播按键。

伴随着经历过两次的恍惚后，方凡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熟悉的笔记本，当方凡目光移向笔记本时，笔记本自动翻开，在翻开的页面上，最顶部便是：

直播任务：帮助邻居完成婚礼。